“公子,因战事突起,药材与银子直接送至军营,属下告知,此乃公子孝敬穆将军之礼。”
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护卫,风尘仆仆地立于书房,神情认真地禀报。
“如何?岳父大人……穆将军可有说些什么话?”蔺聿珩缓声问道。
即便极力佯装淡定,也难以掩饰他内心深处的紧张。
“属下未见到穆将军,接收药材与银两之人是柳校尉。”护卫回道。
“听闻战时情况特殊,除了飞云寨中的亲近之人,任何人等皆不得靠近中军帐半步。”
“但是,柳校尉转达了穆将军对公子的谢意,还让属下转交一封信。”
说罢,护卫自胸前取出信笺,恭敬地放于桌案之上。
蔺聿珩深吸一口气,而后故作镇定地拿起信笺,缓缓将其展开——
竖子!你给老子等着!
一张泛黄粗糙的麻纸之上,仅有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。
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,几欲将纸张撕裂,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书写之人的愤怒。
蔺聿珩一眼便能认出,此乃自己的岳父大人亲笔手书……
“穆将军……难道没有让你给夫人传话或是转交家书吗?”他佯装淡定,转而询问道。
按常理而言,岳父思念爱女,理应趁此良机,托人传封家书才是。
“没有……”护卫欲言又止,“柳校尉似乎对属下心存疑虑,确切地说,是对朝廷之人有所戒备。”
故而,家书这等重要之物,穆将军自然不会让他转交。
对此,蔺聿珩深表理解,若不是为抵御东越,飞云寨不会接受招安,依旧逍遥自在。
或许其中还有更深一层原因——
母亲与广平侯府关系匪浅,他与韩令仪的风言风语,近年在京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。
如今广平侯府心怀不轨,那飞云寨难免会对他心存戒备。
“那名柳校尉……相貌如何?”
蔺聿珩冷不丁地问出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。
依稀记得,妻子曾提及,飞云寨有一位名为“柳岸”之人,乃是岳父大人相中的乘龙快婿。
“……”护卫怔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