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母亲谈话,岂容你这外人在此多嘴多舌!真是毫无教养!”
向来秉承君子之道的蔺聿珩,此刻面露讥讽,毫不留情地驳斥韩令仪。
韩令仪摇摇欲坠:“……”
果真是近墨者黑!昔日端方雅正的谦谦君子,而今竟变成如此模样!
什么君子!分明是个粗鄙的匪徒!
韩令仪泪眼婆娑地离去之后,蔺聿珩方才渐渐平静下来。
“宴安……不必如此……如今令仪对你并无他念……你们过去终究相谈甚欢。”
昭阳长公主斜倚榻上,一边用着苦涩的汤药,一边轻声劝道。
“母亲也知是过去……”蔺聿珩冷笑一声,“当日在云城,若非不想让夫人背负人命,我宁愿韩令仪身亡。”
“母亲,我奉劝您一句,莫要对韩令仪交付真心,否则您将自尝苦果。”
言尽于此,蔺聿珩缄口不言,生怕泄露了自己暗查广平侯府之事。
昭阳长公主摆了摆手,示意李嬷嬷将汤药拿走,继而以兰花茶漱了漱口。
“宴安,且不提令仪……你与穆岁安又怎么了?为何她再次离府居住?”
“你瞧瞧自个的模样……此前胸口受重伤之时,都没这般憔悴消瘦!你这又是何苦呢?”
说着,昭阳长公主心中愈发酸楚,不禁潸然泪下,默默垂首拭泪。
她悉心呵护二十余载的儿子,如今为了妻子,竟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!
这孩子何处像她不好……为何偏偏在感情之事上如此执迷不悟?
蔺聿珩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是我惹恼了夫人……此事母亲莫要插手。”
“至于马球会,夫人不便参加,多谢母亲相邀。您保重身体,我过两日再来探望您。”
言罢,蔺聿珩起身恭敬行礼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内。
还有八个月的时间,他将正式卸任大理寺丞,赴青州担任刺史一职。
由正六品擢升为正四品,明面上虽是破格提拔,但从京城外放,实则并非明智之举。
然而,他本就无心朝堂之事,自然不会在意官职的升降。
况且,他有郡王爵位,又有富庶的临安郡作为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