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笼罩之下,清风徐徐拂过,临安郡王府的合安院中灯火通明。
蔺聿珩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抹在穆岁安的右肩上。
她的左肩伤势尚未痊愈,而今右肩又高高肿起,可谓是祸不单行。
“夫君啊,棠棠……”穆岁安的小脸皱成一团,“棠棠能不能吃饱呀?”
“夫人放心便是,我已命青柏亲自送去舒适的被褥,可口的饭菜。”
虽然妻子已经询问了十数次,但蔺聿珩依旧柔声细语地回应。
“夫君,此次我救五公主,可不是因为她是晋王的胞妹啊!”穆岁安冷不丁解释道。
“……”蔺聿珩闻言,为她穿衣的动稍稍顿住,不禁轻声叹了口气。
“夫人,我岂会生出此等误会……”
“今日之情况,只要马蹄落下,五公主必死无疑,且死状极其凄惨。”
“如此将无人能保乔棠性命,乔叔乃至整个飞云寨皆会受到牵连。”
蔺聿珩虽未生出误会,但妻子这番主动的解释,还是令他心生欢喜。
“那个小姑娘还不肯招供吗?”穆岁安紧接着询问起正事。
“她不会招供的……”蔺聿珩轻声向妻子解释,“京中不似江湖,行事鲜少以银钱为饵。”
“想必那小姑娘身有掣肘……为家人性命着想,她只会缄口不言。”
律法之外总有人性,对于八九岁的病弱孩童,他们无法施以重刑逼供。
“我不管!不说就大刑伺候!”穆岁安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。
自助纣为虐的那一刻起,就没什么老弱妇孺之分,统统都该死!
“夫人放心,我自有办法……”
说着,蔺聿珩端起案上的药碗,轻舀一勺,自己抿一口以试温度,再喂至穆岁安嘴边。
穆岁安乖乖服下,眨眨眼睛,等着这官老爷说出正道之法。
“夫人,幕后主使笃定我不会对孩童用重刑,但不相信你会妇人之仁……”
蔺聿珩言尽于此,继而将他们的一应安排向妻子详细道来。
世人心中总会有成见——土匪皆是杀人不眨眼之徒,手段亦极其残忍。
区区八九岁孩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