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亥时将至,奉旨主审广平侯府一案的蔺聿珩,方才踏月而归。
此时,穆岁安已沐浴更衣完毕,正趴在榻上悠闲地看书——志怪传奇故事集《广异记》。
蔺聿珩刚一进屋,尚未落座,便迫不及待地与妻子絮叨——
“安安……”
“广平侯竟然留着与东越主帅勾结的书信,就藏在书房的密室中!”
“他连北境的军饷都敢贪污,不仅有详细账目,还有堆满密室的金山,以及珠宝玉石!”
“此外,侵占农田、纵子行凶……”
“平素看似平庸无能的广平侯,所犯之罪行,简直是罄竹难书!”
蔺聿珩越说越气愤,恨不得即刻将广平侯府满门抄斩。
“罪魁祸首……还不是在背后撑腰的长公主殿下……”穆岁安幽幽提醒。
听闻广平侯府早已落败,只剩下一个毫无实权的爵位,甚至连表面荣华都难以维持。
然而,自广平侯夫人无意间救了昭阳长公主之后,侯府便扶摇直上。
蔺聿珩面色一僵:“……”
妻子所言极是……若是没有母亲的极力举荐,广平侯府或许连世袭爵位都无法保住。
倘若广平侯手中无权,那么他又如何贪污军饷、通敌叛国……
“说不定当年的救命之恩,也是人家蓄意为之呢!”穆岁安叹道。
只不过广平侯夫人已经离世,韩令仪亦殒命,广平侯被打入天牢,此事已无从查证。
况且,追根究底,也没有意义……
瞧见蔺聿珩满脸的懊悔之色,穆岁安坐起身,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。
“夫君,闺中不谈公事……你昨夜一宿没睡,此刻身子可觉疲乏,不知是否还有精力?”
说话间,穆岁安倾身靠近,玉色肚兜几难包裹的雪峰,似不经意间轻拂过蔺聿珩的胸膛。
她着装清凉,一身冰肌玉骨,在烛光的映照下,闪烁着点点微光。
更要命的是,她不知从何处习来的娇媚嗓音,闻之令人骨头酥软。
本就清心寡欲数日的蔺聿珩,面对如斯美景,刹那间兵败如山倒。
“安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