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他甚至顾不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乔随彧,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——
从今往后,这白面书生岂非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岁岁唤一声……爹!
与此同时,昭阳长公主的院中。
昏迷片刻的长公主已然苏醒,此刻正如发了疯般,挣扎着要去寻找驸马。
“惟之……”
她鬓发散乱、满脸泪痕,甚至未曾穿鞋便欲起身下榻,口中只不停地念叨这两个字。
“啪——”
太后终于忍无可忍,猛地抬手,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她的左脸颊上。
“你且看看,自己成何体统!哪里还有半分长公主的仪态!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妇!”
一旁的皇后见状,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未曾上前掺和此事。
“母后……”昭阳长公主仿若感受不到丝毫疼痛,缓缓抬起头来。
“驸马的陵墓中……是假的……您为何要诓骗我?若是我知道……”
“即便你知道又当如何!”太后厉声喝断昭阳长公主的话语。
“拖着刚刚小产的病弱之躯,千里迢迢奔赴青州,甚至还百般折腾年仅六岁的宴安?”
“哀家宁愿你痛苦一时,此后迎来崭新的人生!岂料你……”
言及此处,太后捂着胸口,似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而气息不畅。
遥想当年,暗卫来报,蔺闻璟忽遇刺杀,以致身受重伤,坠落于凶险万分的洪水中。
其本就水性不佳,那般情况,分明是必死无疑,谁知竟会意外存活!
整整十五年了……昭阳好不容易才渐渐恢复正常,而蔺闻璟这混账,偏偏死而复生!
失而复得乃是大喜,怕只怕昭阳会得而复失,那无疑是要了她的性命!
恰在此时,蔺聿珩推门而入,手中还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宁神汤药。
“宴安……”
昭阳长公主一见到自己儿子,霎时泪如雨下,观之更似喜极而泣。
“你父亲还活着……自你出生起,他百般疼爱……这些年他定然很思念你。”
“宴安,我们去找他……往后余生我们一家三口好好……共享天伦,再也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