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风向来行事果断,不消片刻,便快刀斩乱麻,将王妧之事彻底了结。
因性情不同,且尊卑有别,乔随彧自是难以如此洒脱而决绝。
更为重要的是,依名分而言,他依旧是昭阳长公主的驸马……
午时将至,蒙蒙细雨未歇,一辆华丽的马车,缓缓停于穆府门前。
蔺聿珩搀扶着昭阳长公主,自马车上徐徐下来,李嬷嬷则撑伞相迎。
“母亲,您答应过我的……稍后务必保持冷静,尽量心平气和,莫要再动辄大发雷霆。”
蔺聿珩看着眼前面色憔悴、双目红肿的母亲,话语中满是无奈与恳求。
母亲虽被皇祖母带入寿安宫,却彻夜未眠,滴水不进,枯坐熬至天明。
无奈之下,皇祖母只得应允,让他将母亲带来,与父亲见上一面,二人把话说清楚。
毕竟,逃避终究不是明智之举……
“宴安……你的父亲……”昭阳长公主哑声开口,“当真恢复记忆了吗?”
“是真的。”蔺聿珩轻声应道。
闻言,昭阳长公主眼中那最后一抹仿若希冀的光芒,彻底破灭了。
遥想那悠悠八载,她与驸马曾历经诸多不快之事,若是忘却前尘,又何尝不是新生?
如此一来,他们的过往,便可由她亲自改写,编织一个美轮美奂的梦境。
“母亲,入府吧……雨势渐大了。”
蔺聿珩一边轻声说着,一边搀扶着昭阳长公主,缓步往穆府内走去。
此时,穆府之中,穿过垂花门,且看正院门前的廊下——
身着一袭淡雅青衫的乔随彧,正坐在摇椅上,右腿横放于锦凳,由穆岁安悉心按摩。
乔棠与秦王,则在另一侧的几案旁相对而坐,二人有模有样地煮茶。
雨幕轻垂,此景此景,见之予人一种难得的宁静祥和之感。
只见乔随彧面带微笑,慈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穆岁安身上,似在与之轻言细语什么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!”
就在这时,昭阳长公主那熟悉且歇斯底里的震怒之声,骤然传来。
闻听这惊天动静,穆岁安、乔棠与秦王手上的动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