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远县主簿替小女找来急药,靳某在此谢过,王汉,你包十两银子给他,送他回去。”

    主簿听见走这一趟就得了十两银子,喜不自胜,顾不上管谦湖,拿了银子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靳将军看向谦湖,语气和善了几分,“听说你是个读书人?”

    谦湖挺直腰背拱手,“小子六岁开蒙,读书七年,去年通过县试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靳将军点头,他虽然是武将,但不是个莽夫,文韬武略俱在胸中。谦湖一个农家子十二岁就能通过县试,值得称赞一句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这家人的父母舍得让读书的儿子出来服徭役,可见家风不错,不是目光短浅、偏心溺爱之辈。

    “你留在营帐中休息一夜,若明日小女身体恢复,你带本将军去见一见你的母亲,我要亲自向令慈道谢。”

    谦湖明白自己这是入了靳将军的眼,赶紧应允。

    换做以前的谦湖,靳将军肯定是看不上的,但经过云歌的打击教育、白鹤明的点拨和这二十来日的历练,谦湖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

    在靳将军眼里,这个小子虽有些许毛躁和沉不住气,但整体上进退有度、落落大方,脑子灵活聪明,面对尊者也没有失了理智,在这个年纪已是难得。

    靳将军恩怨分明,白谦湖母亲配的药救了自己女儿的命,自然是要好好感谢一番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五月末尾,田里的秧苗已经全部插完,天气越来越热,天也亮得越来越早,云歌时常在睡梦中热醒,拿过床头的蒲扇连连扇风。

    白鹤明的日子也不好过,院试在七月末,现在满打满算只剩不到两个月,他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,不用背书,但院试考的八股文章和试帖诗都得从头现学,学习压力不轻。

    每天天蒙蒙亮,白鹤明就小心起床,打开窗户让晨光和清晨的微风进来,坐在窗前读书做文章。

    云歌恍惚热醒,看见他在努力,心中感到一股安定与充盈,摇着扇子又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等吴珍娘来问早上吃什么,云歌才打着哈欠起床出门。

    家里新买的奶羊是妙儿负责照顾,驴棚里隔出一块空间当做羊圈,大清早两边的食槽已经添满了带着露水的青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