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苏州府的院试轮在夏天举行,还算是好的,要是在冬天考考生还得自备炭火,而且科举考试是不允许穿有夹层的衣服的,不知要套多少层单衣才能抵御寒冷。

    云歌把专门买的上面什么都没有的白扇子放在篮子最上方,轻轻吐了口气,“加油。”

    白鹤明笑了,“等我的好消息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起出门来到院子里,末药和霄英也醒了,全家人整整齐齐站开,都来送白鹤明赴考。

    去车局提前雇好的马车到了巷口,谦川帮爹提着篮子,云歌陪白鹤明过去,其他人就不占地方了,在家里等消息。

    这会儿天还没有大亮,湿润的空气与朦胧晨光混合,从车窗吹进来扑人满面,赶走了最后一丝睡意。

    云歌半掀起车帘看向窗外,清晨的苏州府城已经活了过来,街道两旁走夫和小贩来回奔波,梢婆拿长长的杆子撑着乌篷船沿河而下。今天是院试的大日子,接近府学的时候,路上全是赶考的学子。

    到了地方,府学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,路边搭了几个小棚子,所有考生都要去里面把衣服全脱了接受详细的检查,确保带不进去任何小抄。

    云歌一看这阵仗,就知道小说和戏曲里的女状元女驸马全是骗人的了。连门都进不去,怎么考试?

    云歌环顾一圈后说,“考秀才的人挺多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毕竟是整个苏州府区域内的想考秀才的童生,学政那日给我稍微透露了一下,这届院试有四百多人参加,最后应该会录用二十来位秀才。”

    百分之五左右的录用率,真不是好考的,今日这里绝大多数童生最后都只能遗憾而归。科举之路就是这样一条残酷的金字塔式的登天梯。

    “你去排队吧,等考试结束我来接你。”

    云歌第一次参与“送考”,有种普遍的紧张心理。她想起自己当初高考的时候,父母一起暂放下生意上的事天天陪她去考场,考完又在考场门口等她出来,那阵子她自己没太紧张,反而是父母操碎了心。

    白鹤明在现代是个没人疼的孤儿,从小到大参加过许多场重要的考试,没有一次有人来送,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送考的待遇,看着云歌目光柔和。

    “外头天太热了,你先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