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珍娘隔日就和谦山一起赶着马车去了县城,两个儿子也带着。

    他们没提前说自己要来,尤秀蔓看见女儿女婿一家人十分高兴,忙请他们进来坐。

    “娘,你这是收拾东西呢?”

    吴珍娘看见正房地下摆满了半开的箱笼,尤秀蔓手里拿着本册子,栀巧挽着袖子在箱子里翻来找去。

    “明年要搬去府城了,最近比较闲,我和栀巧清点一下家里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府城?”吴珍娘瞪大眼睛,不过顾忌着谦山和儿子们都在,没有继续问。

    “正房太乱了,咱们去东厢房说话吧,栀巧你端两个火盆过去,再去外面街上买些吃食。”

    霄茂忙说道,“要吃上次吃过的芝麻冰糖圆子。”

    尤秀蔓摸了下他圆圆的脑袋,“知道了,这就给我家大外孙子买上。”

    几人到东厢房坐下,尤秀蔓家的房子用料极好,门帘是毛毡的,一点风都不漏,放上两个火盆后室内温暖如春,吴珍娘直接脱了外头的大衣裳,顺便把谦山的也扒了。

    乡下炭火少,冬天室内温度也不高,谦山没有进屋脱衣的习惯,一套下来手足无措,倒是霄英见状后没有等娘操心,自己把外衣脱了,还帮霄茂也脱了大棉衣。

    吴珍娘给尤秀蔓说了云歌的计划,尤秀蔓问,“你婆婆手里的药材有哪些样目,各有多少,打算以多少钱出手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吴珍娘张开了嘴。

    尤秀蔓看着她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吸了口气,抬手敲她的额头,恨铁不成钢。

    “像你这样的,出去做生意没几天就把本钱都赔没了。”

    吴珍娘委屈,“婆婆只是让我牵个线,没给我细说啊。”

    “没细说你就不会问吗?什么都不知道,就跑来牵线,也就看我是你亲娘了。”

    吴珍娘说,“难道不是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尤秀蔓运了几口气,“算了,和你说不清楚,过几日你大弟就回来了,到时候让你大弟去大青石村和你公公婆婆谈,顺便把年礼送过去。”

    吴珍娘问,“大弟今年在哪儿过年啊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在家里,明年和我一起去苏州府城。”

    吴珍娘满脑子的问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