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翠禾!让青墨去找大夫!”

    翠禾应声后,

    她又匆忙回到床边,点燃屋内的蜡烛,借着光亮查看裴长渊身上的伤势,捏着他胸前衣襟时缓慢掀开,手却抖个不停。

    右肩袒露,一道狰狞的口子足有两寸长。

    伤口深处的血肉模糊,鲜红的血正慢慢渗出,与已经干涸的黑血交织在一起,顺着肩膀缓缓淌下,滴落在床单上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青墨带着大夫匆匆赶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深人静,烛火摇曳。

    裴长渊睫毛轻颤,缓缓睁开了眼,瞧见虞晚乔趴在床沿,似乎已经熟睡,冷硬的心化作一滩温水。

    “乔乔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刚苏醒的沙哑。

    见虞晚乔没动静,他微微叹了口气,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她发间,像是要把她的发丝捋顺。

    裴长渊挣扎着起身,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上床榻,又盖好被褥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吓到你了。施家的确不无辜,我今夜也有些冲动,才会不管不顾地入宫请旨,抄了施家。”

    “施云念亲眼看见我砍下她爹的头颅,她应该怕我。但我命人把她关起来的时候,她却跟我道谢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,我让青墨去查,才知道其中内情……”

    施云念本一介孤女,被收养后,满心欢喜,却被告知,等她及笄之后,要成为她“父亲”的工具,游走于权贵之间……

    她并不情愿,一边被逼迫着学各种能讨人欢心的技艺,一边又要逢场作戏,如若不然,她面临的便是残忍的鞭笞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裴长渊带了不少人去,

    原以为能全身而退,不料施家宅内布置了不少机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