裙摆扬起一阵风,几步便奔到他身旁。

    裴长渊脸色苍白如纸,眉头紧拧。

    虞晚乔蹲下身子,指尖探向他脸颊,滚烫的温度如炭火般灼人。

    定是淋了一夜的雨,感染了风寒。

    昨夜那场雨有多大,她心里很清楚,辗转反侧难眠,谁知道裴长渊傻冒了烟,在雨里跪上一夜!

    “你够狠的。”

    对她狠,对自己更狠。

    虞晚乔视线下移,青砖上蜿蜒着血红色的诡异纹路……

    她看得心惊肉跳,忙不迭叫喊:“青墨!”

    “青墨!”

    “来人啊!!”

    虞晚乔声音发颤,冲着门外高喊。

    她赶紧将人扶起,让他靠在自己怀中,不由担心:“身上有伤还使劲折腾!你非得落个早死的命!”

    “裴长渊!你究竟能不能听见我说话?你的人呢?你说话啊。”

    他非得吓死她?

    虞晚乔认命了,莽着所有力气把人往屋里拖。

    殊不知青墨昨夜是来劝过裴长渊的,但没用,反而被赶了回去,连带着周边的侍卫,一并休假了。

    特意嘱咐,不论发生什么都不用管。

    死了就来收尸。

    虞晚乔把人扔上美人榻,累得腰酸。

    他怎么死重!

    死重的!!

    拖着他走这两步,差点没把腰给闪了。

    她把他身上湿透的衣裳全扒了个干净,精壮的胸膛展露出来。

    那上面纵横交错的伤口,却如同一把把利刃,

    在瞬间刺痛了虞晚乔的双眼。

    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水,

    混着雨水,在他苍白的肌肤上蜿蜒出一道道可怖的痕迹。

    虞晚乔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,酸涩不已。

    “怎么……把自己折腾成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明明,

    从前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痕。

    她知晓当武将,身上难免会带点伤。

    可他……

    浑身竟找不出一块好皮肉。

    新伤,皮肉翻卷,触目惊心;旧疤,像一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