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长渊身形一僵,

    他眼眸蒙上阴霾,脸上血色褪去,嘴角牵强扯出一抹苦笑。

    似是自嘲,又似是无奈。

    是啊,她说的没错,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正式的拜堂成亲,

    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,一味把她划分为自己的人。

    他当她是相守一生之人。

    可虞晚乔没有这么想过,她甚至讨厌他,躲开他……

    裴长渊多少有点心累,又有点失望,

    松开她之后慢慢转过身去,不想再跟她争论下去了。

    说再多,

    那些凌厉似尖刀的话,都不是他想听的。

    “算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挤出的两个字,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。

    虞晚乔只能瞧见他落寞的背影,

    一时间,

    她又后悔说出那些让他难受的话。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每次跟他谈到这个方面上去,她也总是控制不住自己……

    虞晚乔定定地站在他身后一会儿,

    犹豫着,要不要宽慰他一番,可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要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终究还是作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夜,

    裴长渊把床榻让给她睡,自己不肯躺。

    虞晚乔主动往里面挪挪:“你……你过来吧,身上带伤,不休息好,又怎么可能恢复得好?”

    裴长渊头一回冷漠地拒绝了她的示好:“不用了,我惹你生厌,离你远些你高兴点。”

    虞晚乔:“……”

    那她该怎么说?哄好他吗?

    要跟他说其实她不讨厌他了,也没以前那么恨他了?

    虞晚乔沉默片刻,苦恼地翻了个身,

    让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当中……

    眼不见,心不烦。

    她始终睡不着,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动静。

    没多久,

    裴长渊便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起初是一声两声,低低的,后来逐渐演变严重……

    严重到虞晚乔拼尽全力想忽略都做不到的地步,

    她猛地坐起身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