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这里,只想问你一句,欧阳萱害你至此,你想不想报复她?”

    沈翊文一怔,抬头望向她:“报复欧阳萱?”

    他惨笑一声:“他是高高在上的宣华郡主,而我只是个被定远侯府抛弃的废物。就连我的命也只剩下个月了,我要怎么报复她?”

    姜南溪:“你只要告诉我,想不想?”

    “想!当然想!”

    沈翊文咬牙切齿,几乎低吼出声:“我做梦都想让那贱人去死!还有长公主府那些畜生,我想把他们碎尸万段!”

    姜南溪盯着他的眼睛,幽幽道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一旦你报复了欧阳萱,得罪了长公主府,很可能整个定远侯府都会受到牵连?”

    “哈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沈翊文闻言,突然大笑起来:“我怕定远侯府受牵连?我怕他们受牵连?”

    他的笑声突然一敛。

    血泪模糊的脸陡然变得狰狞扭曲:“我恨不得他们全都去死!”

    “南溪,你看看我此刻的模样!”

    “我被欧阳萱折磨得人不人,鬼不鬼,可我的父亲、母亲,我的祖母、我的哥哥和弟弟,没有一个人过来看我一眼!”

    “她们明知道我是如何被姜思瑶和这松竹院的奴才怠慢折磨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她们不在乎!”

    “她们只恨不得我早点去死,最好是无声无息地死了,这样才能不得罪长公主府,才能不给定远侯府蒙羞!”

    沈翊文越说越是悲呛,越说越是恨之入骨。

    他是恨欧阳萱。

    可他更恨抛弃他、作践他、利用完他就把他一脚踢开的亲人。

    “南溪,你说,要怎么才能报复欧阳萱,要怎么才能牵连整个定远侯府?”

    “只要能让他们全都去死,就算你立刻取走了我这条命,我都心甘情愿……咳咳咳……南溪,你说啊!”

    姜南溪看了他片刻。

    突然随手一抛,一瓶药被送到了沈翊文面前。

    “这里面的药,能稍微减轻芙蓉散毒发时的痛苦,但想活,是不可能的!这一点,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,芙蓉散除非只是少量服用,否则一旦毒入肺腑,无药可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