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得不行,赶忙说道:“都怪我嘴快,跟姑奶奶你说了这事,求姑奶奶千万别去,别管他们谁对谁错。要是闹起来,咱们在那儿还怎么待得住。要是待不住了,家里不但请不起先生,还得在他身上多花好多钱呢。” 璜大奶奶却说:“哪管得了那么多,等我去说了,看看会怎么样!” 也不听嫂子的劝阻,马上叫婆子备好马车,就坐着车往宁府去了。
到了宁府,进了大门,在东边小角门前下了车,进去见到了贾珍的妻子尤氏。璜大奶奶也不敢太放肆,客客气气地和尤氏寒暄了几句,说了些家常话,才问道:“今天怎么没见蓉大奶奶呢?” 尤氏说:“她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,月经都两个多月没来了。请大夫看了,又说不是怀孕。那几天,一到下午就懒得动,话也懒得说,眼神都发晕。我跟她说:‘你也别太拘礼了,早晚不用按规矩过来请安,就好好调养调养吧。就算有亲戚来,有我呢。要是长辈们怪罪你,我替你解释。’我连蓉哥也嘱咐了,我说:‘你不许折腾她,不许惹她生气,让她安安静静地养养就好了。她要是想吃什么,尽管到我这儿来拿。要是我这儿没有,就去你琏二婶子那儿要。要是她有个好歹,你再想娶这么一个模样好、性情好的媳妇,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。’她为人处世,哪个亲戚、哪个长辈不喜欢她?所以我这几天特别烦心,急得不得了。偏偏今天早上她弟弟来看她,那小孩子不懂事,看见他姐姐身体不舒服,就算有事也不该告诉她,更别说这么点小事了。就算你受了天大的委屈,也不该跟她说啊。谁知道他们昨天在学堂里打架,说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学生欺负了他。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,都告诉了他姐姐。婶子,你是知道那媳妇的,她虽然见人有说有笑,会办事,可心思细腻,又爱操心,不管听到什么话,都要琢磨个三天五夜才罢休。她这病就是这么操心操出来的。今天听说有人欺负了她弟弟,又是生气又是恼怒。气的是那群狐朋狗友,净在那儿搬弄是非、挑拨离间;恼的是她弟弟不争气,不好好念书,才在学堂里闹出这种事。她听了这事,今天连早饭都没吃。我听说了,赶紧到她那儿安慰了她一会儿,又劝了劝她弟弟。我让她弟弟到那边府里找宝玉去了,看着她喝了半盏燕窝汤,我才过来。婶子,你说我能不心焦吗?况且现在也没有好大夫,一想到她这病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