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。

    因昨日未接徒弟茶盏,让茶盏落桌的东莱先生,心虚站在门外,翘首以盼等待徒弟。

    崔岘应该起床了,但还未出家门。

    站在巷子里,隐约能听见崔家有个老妇在哭嚷哀嚎‘太难了’。

    什么太难了,日子过的太难了吗?

    乖乖徒弟家应该很是清贫。

    不行,老夫一定要尽早收徒,把徒弟照顾好了!

    这时。

    崔家院门打开,崔岘、崔钰兄弟二人走出来。

    崔岘带着阿兄,一起跟东莱先生恭敬行礼:“老先生,我带您去裴氏族学,您请。”

    东莱先生点头致意。

    而后,三人一起先后走出仲景巷。

    崔家两位小兄弟在前面。

    东莱先生在后面。

    双方全程无交流。

    东莱先生好生尴尬,数次想开口打破沉默,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扪心自问,他自己若是给人敬茶,别人不喝直接放桌案上,他肯定也恼羞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走在前面的崔岘,则是用余光偷偷打量侧后方的东莱先生,神情越发狐疑。

    他怎么觉得,这老头儿一直在看自己呢?

    但没道理啊。

    昨日那茶……额,说起这个崔岘就很无言。

    所以那茶算是喝了,还是没喝啊!

    这个问题还挺关键的。

    崔岘并非孤傲之人,也不是说拉不下脸面去主动拜师。

    但此事你不能冒然登门开口,得释放点信号,或者接收点信号。

    正所谓:闻弦歌而知雅意。

    古人最是讲究这个,尤其对方还是位大有来头的名儒。

    要先对上眼儿。

    要你懂我的心照不宣。

    要我懂你的点到为止。

    而后,再等一个水到渠成,恰到好处的天赐良机,成就一番师徒佳话。

    至于该如何‘对眼儿’呢?

    那真没有比学堂更合适的地方了!

    因此,崔岘通过吴清澜夫子,将东莱先生请到了裴氏族学授课。

    今日裴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