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过辛老爷子的眼睛,那眼睛没有闭上。

    无奈,他只能试着抱父亲躺进棺材里。

    却有蚍蜉撼树的无奈,他的父亲纹丝不动,双脚仿佛焊死在棺材上。

    恐怕,得有倒拔垂杨柳的力道,才能让老爷子睡下。

    “你们几个,过来帮忙。”辛青决朝着恐慌的小厮们道。

    见他们畏惧,又加了赏银。

    “若能让父亲躺下,我给你们一人五两银子!”

    小厮们上前帮忙,用了吃奶的劲儿,都没能让辛老爷子躺下。

    “老爷的眼睛……眼睛动了……”星巧怕得连连后退。

    那恶毒的眼神,看得众人心中拔凉拔凉的。

    “再瞪,我把你眼珠子挖了。”曲南矜厉声一喝。

    辛老爷子的眼睛立时闭上。

    “躺下!”曲南矜又道。

    辛老爷子的身子一软,躺回棺材中。

    附在辛老爷子尸体上的不甘和怨气,化作一道黑气,被曲南矜握入手中,随手一捏便消散了。

    辛青决道:“曲大师大恩大德,我感激不尽,都不知该如何报答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容易,你帮我做几套衣裳就是。”曲南矜说。

    画了图纸,说清楚要求后,她三两步走出了辛家。

    辛家上下,又是一片讶然,只觉她神通了得。

    曲南矜去了一趟县里最有名的春风楼,为母亲买惦记已久的梨花酒。

    春风楼的梨花酒颇受欢迎,竟要排队。

    轮到曲南矜时,坛子里的酒已经卖光了。

    “客官,地窖里还有存货。您要是不赶时间,我让小二去搬酒过来,只是需要一刻钟。”

    掌柜的看曲南矜衣着和气质都非比寻常,神态颇为尊重。

    “那我坐着等等吧。”曲南矜说。

    掌柜的亲自奉上一壶茶:“这是送客官的。”

    曲南矜喝着茶,听着酒楼客人们的八卦。

    “你们可听说了,丁家闹鬼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我知道,我一个亲戚在丁家干活。听说大半夜的有鬼火在飘,那火还烧到了丁少爷身上,得亏有丫鬟端着水路过,浇灭了火焰救他一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