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出那篇文章的只言片语,但无论他怎样努力,脑海里只有白茫茫一片。
就连他都开始怀疑,那一篇考官称赞的锦绣文章,真的是他写出来的吗?
围观者们看他不动,纷纷催促起来。
“快写啊,桑澈,你怎么还不写?”
“他肯定是作弊了,所以写不出来。”
“心虚了吧,你这个偷人文章的小偷!”
“我就说,龙生龙凤生凤,爹娘都是倒夜香的,能有什么出息。”
桑澈的掌心全是汗水,笔从他的手上滑落而下,滚到雪白的纸张上,在上面留下了大片难看的污渍。
乱七八糟的墨迹,仿佛在嘲弄他的无能。
他仿佛认命一般,闭上眸子:“我……我写不出来……”
惜娘解释:“官爷,我儿子是因为生病了,才会忘了考试时写了什么。我们四处找大夫给他治病,有大夫可以给他作证……”
“我默写完了。”毛学辉将纸扬了扬,洋洋自得地看向桑澈。
“桑澈,你既然说这是你写的,不如你看看?”毛学辉将纸张放到桑澈的眼前,“怎么了?觉得陌生?你能念出来吗?你该不会连上面的字都认不出来了吧?”
桑澈迷茫地看着纸张上的字,他知道这些都是文字。
可上面的许多字,他不会念,只觉非常陌生。
他好像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桑澈捂着脑袋,“头好疼……我的头好疼……”
“你少装病了!你这个窃取我文章的贼!”毛学辉恶狠狠道,“你这样的窃贼,不配读书!”
桑澈因为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,被官差带走。
惜娘只能去找曾经为桑澈看过病的大夫,而桑老头则是去找启山书院的院长。
桑澈是启山书院院长的弟子,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,他是最了解桑澈水准的人。
然而,大夫只能证明桑澈确实患上了罕见的头疾,所以才会丧失了与读书等内容相关的记忆。
启山书院院长也只能证明桑澈曾经文采出众,分析那一篇文章确实是桑澈的风格,却无法证明那就是桑澈的文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