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冉凌雪身心俱疲地回到家中,墨晷已经准备好了饭食,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乖徒儿的好一通埋怨。
“师傅,你早就知道沈砚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吧,你怎么不和我说呢?就算不明示,稍微暗示一下也不是不行吗!”
墨晷:“……”
——徒弟,自己要收的,不生气,不生气,生气损功德,不生气……呼,要是江伯兮那臭小子,老子就把桌子掀翻,可这不是那臭小子……
“师傅,他今天还拉我手了,可吓坏我了。”冉凌雪拿起一个阴阳茯苓饼,还未下口,桌子便翻了。
墨晷心累呀,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出气了。
“师傅,徒儿错了。”冉凌雪双目泛红,将唯一幸存的茯苓饼递给墨晷。
老头子一看,登时心软了,连忙道:“为师不是生你的气,而是怕那沈砚舟欺负了你。”
“师傅放心,我今日用了师傅教的识人之术,看见他是怎么样的人,处处提防着呢。”
墨晷这才冷哼一声:“你当师傅教你的本领是摆设呀,一回来就抱怨这抱怨那的,还明示暗示,一会儿先加练两个时辰再休息。”
“什么,四个小时,我……”冉凌雪嘟着嘴,可还是没把不要两个字说出口,她觉得现在对自己狠一点,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时,自己确保安全的几率也就大一点,如果有机会能回到自己的世界,多一项技能也是好事情。
冉凌雪反握星链剑贴于脊背,剑锋擦过青铜灯架,刮下星砂碎屑簌簌落进后颈。盛夏夜闷如蒸笼,汗浸的素纱中衣紧贴腰线,随鹤颈回眸式拧身时撕扯出裂帛声。剑尖挑起地砖缝里一截枯藤。
“四十九……”她默数呼吸时长,螣蛇衔尾法的屏息极限灼烧肺腑,汗珠坠入乾卦凹槽的瞬间,剑锋陡然横斩!夜视竖瞳中,星砂光链如毒蛇绞住梁上垂落的铁索,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生疼。
左膝旧伤在湿热中溃烂发胀,剑柄血泡黏连掌心的撕痛却成了清醒的锚点。她忽地想起江伯兮——师兄当年是否也在此处,被星砂蚀出满臂疤痕?念头刚起,剑招已乱,坤位地砖轰然弹起,暗弩擦着耳际钉入身后水火未济卦纹。
“差一寸……”她喘息着以剑撑地,瞥见铜镜碎片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