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砖黛瓦的古老楼阁嵌于墨香里巷尾,朱漆金匾书写狂草“暴富”二字,飞檐悬着青铜风铃。雕花木窗糊着雪浪宣纸,透出暖黄的光,门侧立着貔貅镇纸,爪下压着“日进斗金”碑刻。
挑高天井泻下碎金日光,红木书架呈八卦阵排列,书脊流转《商经》《盐策》等名目。中央悬巨型铜钱镂空屏风,内置活水竹渠叮咚作响。西北角檀木柜台上算盘横放,一旁账本墨迹未干,茶案蒸腾着云雾毛尖与松烟墨纠缠的暖香。
冉凌雪满意地点点,回身看着沈砚舟道问:“真的和家里断了关系才……”
“又是六福多事吧?”沈砚舟反问一句,补充道,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,谁让我爹那把老骨头有些迂腐呢?”
——这样说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不太好。
冉凌雪心里盘算着,不动声色地给沈砚舟扣掉五分。
——似沈砚舟这类人,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啊!
“这书肆后院还有住处,以后我就搬到这里了。”沈砚舟一边介绍,一边给冉凌雪展示后院风光。
“倒也简单。”冉凌雪环视一周,沈砚舟在左面种了一片竹子,竹子后面是他的房间,旁边又设了书房,右边是待客厅,也可通向厨房。若是有个宴会什么的,上菜倒也方便。
“只是没个伺候的人在身边,沈大哥会不会觉得不方便呀!”冉凌雪掩面轻笑着,“我看六福倒是不错,以后书肆也是需要人手的。”
“他?”沈砚舟一愣,当即回绝道,“我和他的关系有些窝心,他想离开,我也不会拦着,还是让他马上走人吧!”
“你们……”冉凌雪强压住自己的好奇,没有问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,只是将六福在蠹痕轩说的请求说了一遍。
沈砚舟脸色一黑,他心里是这样盘算的,冉凌雪的请求他自然愿意应下,只是六福他实在不想再有什么瓜葛。
原来这事也算是冉凌雪一手促成的。
书棚宣传第一日,六福在沈砚舟的示意下给冉凌雪下药,反被冉凌雪敲晕,最终沈砚舟迷迷糊糊地抱上了六福。
可当时六福已经被冉凌雪洗脑,他当即赏了沈砚舟一巴掌,要了自己的卖身契,想要寻一媳妇过自己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