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相思子刚刚将云濯后脑勺的头发剃干净,他再次将刀子放到沸水中煮一遍,而后来到床边,将刀子对准了他血块的地方,就要下刀子。

    叶青雪坐在床边看着,聚精会神、专心致志,忽然,她手上一紧。

    叶青雪蓦地低头,发现攥着自己手腕的人,竟是云濯。

    他的手心里有密密麻麻的伤痕,指腹上也有薄薄的茧子,被他握着手腕,就好像被一根藤条捆住了,触感粗糙但是力道强劲,她的手腕瞬间泛起一圈红。

    原来他一直是有知觉的,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在叶青雪有限的人生里,她从未听过谁把脑袋切开了治伤,想必云濯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也只有小宝确定了血块的具体位置,又恰好遇到的是神医相思子,才有了切开他脑子治伤的方式。

    如果换作旁的大夫,只怕根本没有这种胆色,甚至直接让他们给云濯准备后事了。

    给人开脑子,对相思子来说是第一次,但是被人打开脑子,对云濯来说也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谁知道脑子打开之后,血块被取出来了,他还能不能活,那么多人因护他而死,他有那么多的仇未报!

    相思子安慰他:“很快的,我保证一刀子下去,公子的脑袋就切开了。”

    叶青雪抿了抿唇,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,人家害怕的是慢吗?人家怕的是脑子被切开啊。

    有些人宁愿死了,也不愿意身体被切得七零八落的,更何况眼下,他即便被切得七零八落,也未必能活。

    云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,相思子道:“姑娘控制住他,我要开始了,时间耽误得越久越危险。”

    叶青雪深吸口气,道了声“好”,便反将他的手压在床边上,不许他动弹。

    云濯稍作挣扎,却又猛地安静下来,只是嘴里喊了声:“七仔!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十分沙哑,而且很低沉,几乎听不大清楚,叶青雪疑惑:“七仔?”

    她声音才落下,一白一灰两匹狼,从门外奔了进来,白狼扑到她的脚边,等着她吩咐。

    灰狼直接跳到床上,护在云濯身边,将爪子搭在云濯手心里,云濯握住它的爪子,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,也松开了叶青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