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馆房间的门把手转动得越来越剧烈,门缝下渗入的纸片已经堆积成小山。花临夏退到窗边,从三楼望下去——太远了,直接跳下去会摔断腿。
背包里的瓷偶突然变得滚烫,烫得她倒抽一口冷气。她匆忙取出瓷偶,发现它已经完全裂开,里面蜷缩着一个半透明的小男孩,约莫七八岁的样子,穿着1940年代的旧式童装。
“没时间了,”男孩的声音像风吹过风铃,“跟我来。”
他飘向窗户,手指触碰玻璃的瞬间,窗外的景色扭曲了,变成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。花临夏回头看了一眼即将被撞开的门,咬牙爬出窗户,踏上了那条不该存在的阶梯。
石阶向下延伸进浓稠的黑暗中,唯一的光源是男孩身上微弱的蓝光。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朽和焚香混合的气味,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声。
“你是谁?”花临夏小声问道,她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。
“屠永昼的第一个作品,”男孩没有回头,“也是他的弟弟,屠永明。”
花临夏的脚步骤然停住:“他的弟弟?”
“我们曾是木偶世家,”男孩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,“1940年,他为了追求完美的表演,开始尝试用真人从我开始。”他终于转过身,撩起上衣——他的胸口有一条长长的缝合线,像被粗糙地重新拼凑起来的木偶。
花临夏强忍呕吐的冲动:“我很抱歉”
“他杀死了整个剧团,”男孩继续向下走,“用他们的灵魂做成了第一批"演员"。后来他发现,有罪之人的灵魂更容易塑形,更美味。”
阶梯尽头是一扇雕刻着无数人脸的铁门。男孩示意花临夏把手放在门上,门上的面孔立刻活了过来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“镜厅就在后面,”男孩说,“但你必须想清楚。进去后只有两个结局:取代他,或者毁灭他。没有第三种选择。”
花临夏深吸一口气:“怎么毁灭他?”
“打碎中心镜子,那是他储存所有灵魂的容器。但要注意,镜子破碎的瞬间,所有被困的灵魂都会获得自由包括你自己的一部分。”
没等花临夏询问这句话的含义,铁门轰然打开,刺目的白光吞没了他们。
当视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