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世伦坐在书房中,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轻轻划过。烛火摇曳,在他清瘦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。案头堆满了各地呈报上来的盐税案卷,他一份份仔细翻阅,眉头越皱越紧。
\"大人,该歇息了。\"施忠端着热茶进来,见自家主子还在伏案工作,忍不住劝道。
施世伦摇摇头,指着案卷上一处数字:\"你看这里,去年扬州盐税收入比前年少了三成,可盐引却多发了五成,这不合常理。\"
施忠凑近细看,正要说话,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。他眼神一凛,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。
\"谁?\"
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接着是一声闷响,像是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。施忠一个箭步冲到窗前,推开窗棂,只见一个黑衣人倒在雨中,胸口插着一支羽箭。
\"大人小心!\"施忠护在施世伦身前,警惕地打量着四周。
施世伦却已经走到窗前,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:\"还有气,快救人!\"
两人合力将黑衣人抬进屋内。施忠熟练地为他处理伤口,施世伦则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油纸包。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本账册。
\"这是\"施世伦翻看几页,瞳孔猛地收缩。账册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地局的收支,其中暗藏玄机。每一笔金项后面都跟着一串奇怪的符号,像是某种暗语。
\"大人,这人醒了。\"施忠的声音打断了施世伦的思绪。
黑衣人艰难地睁开眼睛,看到施世伦手中的账册,急切地说:\"大人这是扬州盐局的私账他们官盐私卖与盐枭勾结\"话未说完,又昏了过去。
施世伦与施忠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扬州盐局,那可是天下第一等的肥缺,若真如这人所言
\"施忠,准备一下,明日我们便去扬州。\"
\"是,大人。\"
翌日清晨,施世伦换上一身普通商人的装束,施忠也扮作随从。两人轻车简从,直奔扬州。
一路上,施世伦都在研究那本账册。他发现那些奇怪的符号似乎与盐引的编号有关,每笔交易都对应着特定的盐引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这些交易的数额之大,远超正常盐务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