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有得双手紧握,沙哑着声音道:“回禀王爷,黔县。”

    赵行乾本随意抚过那字的手一顿,猛地转头看向了戚有得:“黔县何处?”

    戚有得俯首跪拜:“黔县宁燕城。”

    “小女嫁到了黔县宁燕城,而今刚和离归家,她知我喜爱字画,便在街上铺面花销了一百两银子买了这一幅字孝敬我。”

    这边,严公公显然也是一愣,不是很确定地看向王爷。

    若说最开始,他也不信这满心是眼的商人说辞,可他提及了黔县宁燕城,王爷从前可是在黔县宁燕城待过,还忘记了好些事。

    若说在此期间,王爷或许写过字也并无不可能。

    所以此字,极有可能是王爷自己所写,却忘记了?

    严公公长长舒了一口气,只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,若真有这么一个和王爷笔迹一般无二的人在,总是麻烦的。

    没了这麻烦正正好。

    赵行乾此刻眉头紧蹙,似思量着戚有得的话中真假,许久未开口。

    还是严公公提醒了句:“王爷,您看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还没说完,赵行乾就站起身,随手将那一幅字拿起,对着戚有得道:“起身吧,今日叨扰。”

    说罢,赵行乾便对严公公道:“给戚东家两百两百两银子,就当本王买下了这幅字了。”

    严公公自遵从吩咐,掏出了银票。

    这可把戚有得整不会了,王爷哪里需要付银子,王爷不责难他,信他说的假话他就感天动地,要去祖宗坟前烧高香了!

    他正想拒绝,这边那个公公已然将银票放在了桌上,跟在衡王身后离开了。

    他哪里敢理会银票,自然是赶紧跟在身后,送王爷坐上马车,目送其离去。

    直到当真彻底看不见衡王踪迹,戚有得才虚瘫在了地上,暗道幸好。

    幸好,他紧闭着嘴巴,没说出七七的名字。

    谁知这阎罗衡王寻他家七七作甚?

    七七胆子小,哪里敢见这等罗刹人物!他方才的确冒险,可却不后悔,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七七。

    他敢如此诓衡王,却也在马车上想得透彻,七七如今所写的字,都在家中,回家后他一烧,再让七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