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公公抽了抽嘴,看了一眼如戚老爷子所说还没大亮的天色,他又怎不知天还早,如今来这戚家,未必能早些接到人,可是啊,他总是个奴才,哪里能违背王爷的命令。

    这不,衡王一吩咐,他还是要马不停蹄地赶来戚家喝茶。

    他自然也不会跟这没什么规矩的戚老爷子一般计较,谁知道这戚老爷子和王爷要找的人有什么关系,若是关系亲些,他都是要好生伺候着。

    戚柒是被母亲叫醒的,她平日里睡得早起得晚,这也是她来京都城后养成的坏习惯,却也不全是她的错,如今她不似从前在东桥村里头了,不需要日日早起下地做饭。

    现如今每日一起,饿了就吩咐人吃些珍馐美味,渴了有燕窝参汤。

    这般几日的功夫,就成了此模样,倒也没人说她,她若今日起得早些了,母亲还会担忧询问她可是身子不适,抑或床榻不合身,热了或是冷了……

    母亲疼她,外祖母外祖父疼她,这戚家上下无一不以她为尊,她是每日照常醒来,都会不自觉看一眼这院子屋子宅子,以确认自己可是在梦里头。

    可是什么春秋大梦。

    不过她只要醒了,便也能很快清醒,也没什么起床的臭脾气,只自顾自晕乎乎地穿衣,晕乎乎地让忍冬他们梳妆打扮。

    母亲还在一旁安排指挥着,嘟囔着些什么昨日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“可记得了,他不是旁人,这里也不是东桥村,就算你认定了他是赵横,也不能鲁莽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认定了是他,他若脸色不好,给你难堪,你就哭,就搬出小石头……”

    “给他讲你吃了多少苦头,受了多少罪,等了他多少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让他内疚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收拾妥当,她今日还专门穿了新衣,是一件淡紫色的襦裙,胸前一层绣了芍药的薄纱,走路时衣裾翩翩,发间带着的是碎玉绒花,并不繁复。

    与她平日的装扮也没什么差别,可母亲却拉着她夸了个不停。

    “你这般模样的寻什么样的没有,也是便宜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他不是失忆,故意抛弃了你,你往后也无需再理会他半分……”

    “瞧我的女儿,只是这稍稍穿一件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