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耜破开岩层的刹那,地脉深处涌出混着铜锈的粟浪。叶观指尖触及浪尖的黍粒,七十二世记忆轰然倒流——那些被天劫劈碎的元婴、被秘境吞噬的道侣、被功法篡改的初心,竟在粟壳的裂痕间重组成《无终道籼》的原始穗序。
阿蘅残存的骨耜纹路突然暴长,在叶观脊背凝成青铜晒谷场。场中堆积的并非新粟,而是历代修士渡劫时剜出的杂念残渣,此刻正被虚空中的无形雀群啄食——每啄一口,便有位大能的道心彻底崩塌!
\"雀食晦,粟养真\"晒谷场边缘浮起七十二尊粟巫石像,她们手中的陶钵突然倾斜,钵内淌出的非是醴泉,而是凝固的末法时代。叶观踏着时代的断层走向石像群,足底粘附的每一粒时空砂砾,都在重演某个修士被功法异化的瞬间。
首尊粟巫突然睁眼,陶钵内沸腾的末法浆液凝成问心镰。镰刃扫过叶观耳际,削落的非是鬓发,而是某世为求突破亲手斩断的师徒因果——那截因果坠地即暴长成黍傀,正将《无终道籼》的穗序编织成新的天劫罗网!
叶观震碎三根黍傀的指节,碎屑凝成《断劫耒》刺入粟巫眉心。石像轰然崩解,颅腔中滚出十万颗青铜雀眼——每颗瞳孔都映着他不同时期的\"得道\"场景,而场景深处藏着初民燧石划出的血色批注:
\"服气千年,不如舂粟一臼。\"
晒谷场突然倾斜,雀群惊飞时掀起末法风暴。叶观被卷入风暴眼的刹那,窥见七十二亩心田在虚空浮现——每块田垄间都跪着位化神修士,他们正将自己的本命法宝熔铸成农具,而丹田处金灿灿的黍穗间,沉睡着未被驯化的洪荒雷暴!
\"以器为耜,可耕真道\"叶观手中的断劫耒突然暴长菌丝,菌丝刺入最近的心田。当耒尖触及黍根的刹那,那位修士突然穗化,元婴在麦芒间裂成《无终经》的骨刻残篇——经文竟是用雷暴在龟甲上灼出的节气符!
阿蘅的晒谷场突然坍缩成舂臼,将叶观与末法风暴一同碾磨。臼中溅起的非是米浆,而是凝固的修仙纪元——每个纪元都如黍粒般裂开,露出核心处蜷缩的青铜道巫,她们脐带连接着叶观此刻的血脉!
\"万劫同臼,千道共舂\"道巫们集体吟唱,叶观玉化的左臂突然盛放黍花。花瓣每片都裹着个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