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婠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我不是对她心软,我又不是菩萨心肠,她既害我,我怎会对她心软?我只是担心……母亲,那是她唯一的……亲生女儿。”

    知道了自己不是姜夫人生的,反而是姜卓安跟别人生的,还交给姜夫人让当成亲女儿养,她得到了十几年的娇宠和姜家嫡女的优待,就没有底气怨怪姜夫人什么了。

    这些年,是她让母亲失望了,惹来母亲厌弃。

    更何况姜卓安说,姜夫人没真的想杀了她,她不免生出一丝期待,哪怕母女之情回不去了,起码还能有些情分在。

    可处置了姜媃,这点本就稀薄的情分,只怕不会有了。

    谢知行道:“我知道你顾虑这些,我也是看在姜夫人对你也算有一丝真心的份上,所以才留了她的命,允了岳父将她送走囚禁的请求,这已是宽容了。”

    他可谓是苦口婆心的劝道:“想想我,还有我们的孩子,更要想想你自己,阿婠,不要让这些已然没有意义的所谓情分,负累了自己的心,这样你不会好过的,你不好过,我们也不好过。”

    姜婠也知道事到如今,她再执着不舍与姜夫人的情分,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了,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便是有愧,也只能埋在心里,以后有机会再去偿还。

    但是姜媃的事情,她不能去宽恕,一码归一码。

    她突然很好奇,“你说,我的亲生母亲,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?”

    谢知行道:“这你得问岳父,我倒是没特意问过,不然等明日他来看你,你问问?”

    姜婠想了想,还是摇头了。

    “算了,还是不问了,感觉父亲并不太想多说她,今日他连姓名年岁都不曾透露给我,而且问多了,知道的多了,难免会心怀遗憾,徒增自苦。”

    谢知行顺着道:“那就不问了,既然再也见不到了,知道的太多,总归不过是心里难过,倒不如就这么着 。”

    可姜婠又纠结起来,“可是她生我一场,还为了生我而死,我若对她一无所知,是不是很不孝?我是不是应该去她坟前磕头,给她点一盏长明灯?”

    谢知行耐着性子道:“你若想,等你好了,我陪你去慈恩寺,给她立一个牌位,点一盏长明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