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风也被许小晴赶了出来,剩下的都是些细活,她和孟冬青来就行。
五个人里头,就他没有下过乡。
季煦不是下乡,他是支边,但也都差不多。
到他那里去做事也是,就一个手提包,孟冬青搬家比季煦强一点,多了个网兜。
“那不然呢,你以为下乡是享福啊,”这话问得,陈正风都想冲顾南方翻白眼了,他自认心态平和没怨气,毕竟当初下乡是他一腔热血主动去的。
可现在听了这话,多少也有点委屈。
季煦就要平和得多,“国家号召咱们到农村去,事实上农村并不欢迎我们,我们去了,干又干不了多少活,还要分社员的粮食和土地,难融入不说,去到贫瘠的地区,工分也有值钱,干上一年分不到红不说,还可能倒欠大队钱。”
知青们日日夜夜盼回城,可真到了回城这天,他们身上无形的泥巴又洗不干净了。
城不城乡不乡,有时候他们都不知道,自己到底属于哪里。
知青好歹还是普遍被认同的身份,他们这些支边青年,比知青更加茫然。
“我们下乡的时候,其实是给了安置费的,但冬青的钱,大半都汇给家里了。”陈正风平了平心气,小声解释。
孟冬青当时年纪太小,做事看不到后果,刘秀琴来信一哄,随便骗一骗,说自己摔断了腿,孟冬青就当了真。
当时老知青劝过孟冬青多留点钱应急,但孟冬青生怕刘秀琴没钱动手术耽误了,火急火燎把钱汇了回去。
后面有同去的市纺知青写信回家多问了一嘴,才知道刘秀琴根本没伤着。
是摔了一跤。
但也只是摔了一跤而已,顶多膝盖手掌破了点皮。
这事太残忍了,没人跟孟冬青说,但后来孟冬青应该是知道的,她探亲回来那回,消沉了很久。
顾南方听得眼睛瞪得溜圆,听完气得想打人。
“冬青这么好,他们凭什么不偏心冬青?”顾南方气愤地问。
季煦和陈正风眨了眨眼,不知道这话要怎么回,偏心还有条件道理的吗?
“人心眼一旦偏了,不喜欢的,好的也是坏,心尖尖那个,坏的也是好,谢谢你为我抱不平。”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