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眨眼又过去了一年。
办公室里充斥着沉闷的气氛。
从周晏宸去师部开完会回来，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方时远有些烦躁的搓了把脸，说，“这一下子要裁这么多，这让他们怎么接受？还有咱们这思想工作该怎么做，他们好多可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，现在却要让他们转业。”
“那也是没办法的事，服从命令是天职，吩咐下去务必要把思想工作给做到位了，不要让大家带着负面情绪离开。”
“明白。”方时远点点头，起身出去了。
周晏宸拿上笔记本也准备继续开会去。
而他刚走到楼下就看见顾成林顾老首长，正背着手，仰着头打量着面前的这栋办公大楼。
周晏宸也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了一眼，然后大步走到他跟前，故作放松的说，“你这怎么来了？”
顾老首长先是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番，点点头，说，“我来看看啊，这里当初也是我待过的地方啊。”
周晏宸指了指楼上，“要不，上去坐坐？喝杯茶？”
“不不不，我已经不是这里的了，不合适。”
周晏宸似乎听出来了些什么，“那你这是”
“老了，是该把机会留给更优秀的年轻人了，你要加油，你可是我当初最看中的人。”
“上头要让你离开？”
“不，是我自己申请离开的，总要有人做表率不是吗？而我正好，也该退下来好好休息休息了。”
周晏宸没说话，因为嗓子堵得难受，目光看向别处，他最初的梦想其实并不是当兵，连他爸周卫华都拿他没办法，是顾成林三番五次的劝说他，最后他才答应去了部队，他这一路走来都少不了他的帮忙。
“干什么呢？一个大老爷们还搞伤感那套啊？”顾成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 “我十四岁参的军，这身军装一穿就是几十年，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基本也都没了，我是替他们活着的，也算不负他们所愿，光荣完成使命。”
周晏宸抿着唇点点头，“等有空我去找您喝茶。”
“行啊，但是要带上她们三个小娃娃，要不然你也不用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