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白的光。

    太医手指刚搭上脉门,赫连枭凌厉的目光便隔着帷幔刺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如何?”

    帝王声音沉冷,惊得太医额角沁出细汗。

    三指下的脉搏细若游丝,太医悄悄瞥了眼帷幔后朦胧的身影。

    熙妃娘娘的脉象似乎透着古怪,可又好像只是气虚?

    “回陛下。”他伏低身子,“娘娘气血两虚,又兼路途劳顿,这才精神不济。”

    “待老臣开几剂益气补血的方子”

    慕灼华打断道:“臣妾就说无碍的。”

    她指尖轻轻勾住赫连枭的衣袖:“陛下太过紧张了。”

    慕灼华现在不想喝太医院开的药,毕竟神医谷的神医更得她信任。

    赫连枭抬手:“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待殿门合上,他一把将人捞得更紧,“当真没有不适?”

    “真的没有!”

    月色如练,倾泻在幽深的宫道上。

    赫连枭任由身侧之人牵着自己的手,穿过重重朱墙。

    夜风拂过,带来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。

    “陛下猜猜,臣妾要带您去哪儿?”

    慕灼华回眸一笑,眼底映着细碎的月光。

    赫连枭挑眉:“深更半夜的,莫不是要带朕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
    “陛下!”

    她娇嗔地跺了跺脚,绣着蝶恋花的裙摆荡开涟漪。

    “是流苏树开花了。”声音忽然轻软下来,“南方的流苏三月就开了,北方的却要等到现在”

    帝王脚步微顿。

    他依稀记得西北角是有几株流苏,但那里偏僻,平日少有人至。

    “喜欢?”

    他捏了捏掌中的柔荑。

    “嗯,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那朕命人在昭华宫移植一株?”

    慕灼华眸光一闪,作思考状。

    “昭仪原先种海棠的地方正好空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