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朝拜?”她声音陡然尖锐,“让满朝文武对着南朝公主三跪九叩?”

    “从她踏入紫原那日起,就不再是什么南朝公主。”

    赫连枭抬手,一枚羊脂玉佩从袖中滑落,“这是朕亲手给她戴上的龙纹佩——她是朕的人,是紫原的人,马上,会是朕的贵妃。”

    太后瞳孔骤缩——那玉佩上的蟠龙纹样,分明是帝王专属。

    “你”她声音发颤,“你抬举南朝贵女,这是要寒了满朝将士的心!”

    赫连枭突然冷笑:“母后当真在乎将士?”他逼近一步,“那为何当年先帝要送淑妃去和亲时,您以死相逼?”

    太后踉跄后退,撞翻了身后博古架上的珐琅彩瓶。

    太后深吸一口气,硬生生压下翻涌的怒火。

    她缓步上前,声音忽然放轻,却字字如针:

    “皇帝”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色,“熙妃因避子汤一事已经闭宫三日,这是在拿捏你的愧疚。”

    “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。她这般放肆,是在挑战帝王威严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?斡亦剌惕氏刚折了个乌兰琪,你转头就抬举仇敌之女?”

    “让满朝文武如何想?让紫原百姓如何看?”

    她突然提高声调,“你要史书记载你为个南朝女子昏庸无度吗!”

    赫连枭负手而立。

    他眸色深沉如古井:“母后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“朕执掌天下多年,每一步棋落在何处,都经过深思熟虑。”

    他指尖轻叩案几,发出沉闷的声响,“册封熙妃为贵妃,于朝局有利无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