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掌生杀的帝王,何时对人低过头?

    可为了哄熙妃回心转意,他连太后的以死相逼都不放在眼里

    “太后”淑妃声音发涩,像吞了一把沙砾,“陛下他当真对熙妃动了心?”

    十几年了,她以为帝王无心。

    朝堂上杀伐果决,后宫里雨露均沾,从未见他对谁特别。

    宠爱乌兰琪是因为乌兰琪的家世,宠爱她是因为太后这层情意,宠爱其他妃嫔,是帝王兴趣,但也仅仅是兴趣

    淑妃甚至庆幸过——既然陛下不会为任何人破例,那她也不算输。

    可如今

    太后猛地攥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哀家原想着,一个不能下蛋的凤凰,留着也无妨”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,“现在看来,是留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淑妃怔怔望着自己手背上渗出的血珠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那年春猎,陛下亲手为她系上披风时,她曾天真地以为,那就是帝王最温柔的模样。

    原来真正的温柔,是能为一个人对抗一切

    暮色沉沉,赫连枭来到昭华宫。

    廊下的宫人慌忙跪拜,却被他一个手势止住了声响。

    “娘娘尚在歇息”玲珑捧着药盏,声音细若蚊蝇。

    赫连枭径自掀开珠帘,鎏金烛台映出榻上那道背对的身影。

    素白中衣裹着单薄肩背,墨发铺了满枕,连呼吸都轻得仿佛不存在。

    赫连枭知道她没睡着。

    “朕带了两个礼物。”他在床沿坐下,玄色龙袍扫过锦被,“一个在这圣旨里,另一个”他俯身,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,“与慕家有关。”

    锦被下的身影微微一僵。

    果然,提到慕家,她再装不得睡。

    慕灼华缓缓转身,乌发间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。

    “慕家?”她嗓音微哑,像是许久未开口。

    赫连枭将明黄圣旨递过去,“娇娇先看第一个礼物。”

    慕灼华展开时,烛火恰好映在“册封贵妃"四个朱砂大字上,晃得她瞳孔微缩。

   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绸面,半晌才道:“臣妾谢陛下。”

    赫连枭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,告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