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陛下携美人游玩。”
“那位姑娘很美,”呼兰突然看向窗外,皇城的方向灯火通明,“陛下该回去了,别叫她等急了。”
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赫连枭胸口泛起一阵钝痛,记忆如潮水涌来。
年少时的阿茹罕总是低垂着眼帘,像只警惕的小兽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姑娘,竟能女扮男装混入军营,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。
赫连枭当初也是迟钝,竟然一直将她当做兄弟。
他至今记得发现她身份那日——是阿罕如替他挡了一箭,染血的战袍下,那双倔强的眼睛亮得惊人。
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我身边。——
那时的他这样想着。
亲手为她戴上象征荣耀的狼牙项链,赐名“阿茹罕”,在庆功宴上当众宣布她的女子身份,甚至不顾百官反对,赐她爵位。
他甚至盘算着要她入宫,要给她足够高的位份,让她不必在后宫仰人鼻息。
可命运总爱开玩笑。
当他再次凯旋,等到的却是太后冰冷的告知:“那丫头遭人玷污,跳崖自尽了。”
他不信。
那个在死人堆里都能咬牙爬出来的姑娘,那个说过“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活下去”的姑娘,怎么可能轻生?
但任凭他翻遍皇城,掘地三尺,终究一无所获。
从那时起,太后始终面带慈悲。
可赫连枭和太后的关系却一落千丈。
赫连枭的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门框,慕灼华的笑靥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后宫佳丽于他不过摆设。
这么多年,也就慕灼华再次入了心。
阿茹罕与她们不同——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,那些未兑现的承诺,像根刺扎在心头。
“搬回文勋侯府吧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比夜色还沉,“府邸一直空着,你母亲的病需要好大夫。”
这个府邸是当年赫连枭赐给她的,是她在战场拼杀应得的。
阿茹罕猛地抬头,瞳孔微微颤动:“太后那里”
“朕会派亲兵驻守。”他斩断她的话,“从今往后,没人能动你分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