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灼华一怔。

    ——他竟真的走了。

    慕灼华心头掠过微妙的不适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赫连枭待她近乎纵容。

    即便她故意使性子说反话,他也只会强势地将她扣入怀中,用炙热的体温消融她所有逞强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永远如影随形。

    可今夜

    他就这样放开了手。

    ——所以今晚,到底是什么人,什么事,让他如此反常?

    夜风微凉,慕灼华揉了揉眉心。

    罢了,今日太累,她不想再深想。

    转身踏入内殿,她卸下钗环,洗漱后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第二日。

    慈宁宫内,檀香缭绕。

    赫连枭负手而立,目光沉沉地看向座上捻着佛珠的太后。

    “母后,朕昨日见到阿茹罕了。”

    “咔嗒”一声,佛珠骤然停住。

    太后缓缓抬眸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:“她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

    “朕也想知道,”赫连枭声音低沉,“一个‘已死之人’,为何会重新出现在朕面前?母后不如说说,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
    太后冷笑一声,索性也不再隐瞒。

    她指尖重重拨过一颗佛珠。

    “呼兰出身卑贱,若你当初只是封个美人、贵人,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呢?”她猛地抬眸,目光如刃,“封侯拜爵,还要纳入后宫!怎么,你当初是想给她四妃之位?还是直接立她为后?!”

    “哀家绝不容许你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!哀家让她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,没有杀了她,已是手下留情。”

    赫连枭眸色骤冷:“母后是不愿朕昏了头,还是怕阿茹罕挡了淑妃的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