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中人轻得令他心惊,衣料下嶙峋的骨骼硌得他心头一颤。

    “速去侯府!”

    御驾在月色中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另一边,萧君翊赶走了李纭。

    厢房门轻轻合上,隔绝了外间的喧嚣。

    萧君翊缓缓晃动手中的琉璃盏。

    “不开心?”

    萧君翊嗓音温润,却带着几分试探。

    慕灼华冷笑一声:“殿下今夜与赫连枭针锋相对,想必很是尽兴?”

    杯中的酒液突然晃得急了,映出萧君翊骤然收紧的指节。

    “看他费尽心思向所有人宣告你的归属真是可笑。”

    “只有握不住的东西,才需要这样声嘶力竭地证明。”

    “东西?”

    慕灼华猛地抬眸。

    “原来在殿下眼中,我不过是个可以随意转手的物件。看来将我送来紫原和亲,殿下很是满意?”

    琉璃盏突然停在半空。

    “婳婳”

    萧君翊声音微哑,“你知道孤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酒液在杯中摇晃,慕灼华指尖微颤,一杯接一杯地饮尽。

    酒水顺着她唇角滑落,混着眼角的泪,浸湿了衣襟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说喜欢我却都将我当作可以随意转手的物件”

    酒杯重重搁在案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你有了李纭,赫连枭身边突然冒出个文勋侯”

    她仰头又是一杯,喉间火辣辣的疼。

    “在你们眼里,我不过是个战利品赢了就摆在架上,腻了就换新的”

    萧君翊胸口发紧,伸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,却被她偏头躲开。

    她泛红的眼尾在烛光下格外刺目,像是被揉碎的海棠。

    “萧君翊”

    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袖。

    “这个世道,我是不是永远都”声音哽咽,“只能做你们这些男人博弈的筹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