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枭将满腔郁结都发泄在狩猎场上。

    每当弓弦震颤,箭矢破空时,他才能暂时忘却心头那股无名火。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慕灼华表现出对阿茹罕的在意,赫连枭每次狩猎都会叫上她。

    似乎只有这样,他心底才会泛起一丝扭曲的快意——

    才能在这段溃不成军的感情里扳回一城。

    不过,他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有耐心。

    因为他比谁都清楚,慕灼华迟早会先低头。

    这日傍晚,王裕正吩咐宫人掌灯,忽见一袭素色宫装的慕灼华款款而来。

    他惊得手中拂尘差点落地——

    这位祖宗,可算是来哄陛下了?

    “娘娘万福。”

    “嗯,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慕灼华对王裕的请安只是淡淡一瞥,便径直朝御书房走去。

    这两个月不用伺候赫连枭,慕灼华心情都舒适了不少。

    宫中流言,她当然也听了不少。

    她也想看看赫连枭与文勋侯竟能走到哪一步。

    宫墙外的女子,确实如他所言构不成威胁。

    可越是触碰不到,越让她如鲠在喉。

    若那文勋侯真有本事,就看她能不能让赫连枭纳她入宫——入了宫,才能知己知彼。

    可惜,这两月,文勋侯还是文勋侯。

    赫连枭这是在宫外处了个兄弟不成?

    “臣妾给陛下请安。”

    她跪在金砖上,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“贵妃来找朕做什么?”

    赫连枭连眼皮都没抬,朱笔在奏折上划出凌厉的痕迹。

    殿内静得能听见更漏滴答。

    慕灼华垂着眼睫,并未说话,任由膝盖传来的刺痛蔓延至全身。

    既然她不说话,赫连枭自然不会主动说话。

    直到最后一本奏折合上的声响,赫连枭才抬眼看向殿中央跪着的慕灼华。

    她眉头紧蹙,身子因久跪而微微发颤,却仍挺直着脊背。

    “跪着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他声音陡然转冷。

    “既然来找朕,就打算当个哑巴?”

    见她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