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灼华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一僵。

    方才情绪翻涌,一时失了分寸,竟让泪水决了堤。

    但转瞬间她便反应过来——

    赫连枭应该受不住她这示弱的模样。

    今日在文勋侯府,不就是因着她梨花带雨的哭诉,才让他抛下阿茹罕带她回宫的吗?

    思及此,她故意将脸埋得更深了些,让未干的泪痕蹭在他的龙袍上。

    搂着他脖子一副离不开他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陛下去哪儿了”

    她将脸埋在他肩头,声音带着未散的哭腔。

    “醒来不见你,我好怕”

    赫连枭收紧了手臂。

    怀中人又往他怀里钻了钻,抽噎着道:“我以为你去瞧文勋侯了”

    她仰起泪痕斑驳的小脸。

    “我睡前说的话都是胡说的,我不要你去见她不要”

    赫连枭看着怀中人的明眸此刻盛满了破碎的泪光,看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。

    心尖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,又酸又软。

    她是不是对他也是有几分真心?

    若是伪装,又怎能演得如此情真意切?

    他沉默地将人往上托了托,让她坐在自己腿根处。

    后背抵着雕花床柱,又扯过锦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秋夜寒凉,她本就体弱,经不起半点风寒。

    “朕一直在御书房批折子。”

    他低声解释,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。

    “别哭了。”

    最后三个字说得又轻又柔,像是怕惊散了掌心的蝴蝶。

    慕灼华将脸颊贴在他炽热的胸膛上,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