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灼华慵懒地倚在软枕间,鎏金烛台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。

    巧菱跪坐在旁,熟练地将葡萄剥皮去籽,时不时递到她唇边。

    “娘娘,这葡萄甜吗?”巧菱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慕灼华漫不经心地点头,指尖翻过一页书卷。

    这是南朝未曾得见的孤本,如今在紫原的藏书阁里,倒是让她看了个痛快。

    殿门突然被推开,卷进一阵刺骨寒风。

    赫连枭高大的身影裹着风雪踏入,黑色狐裘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。

    他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意,连殿内的暖炉都似乎为之一滞。

    慕灼华本能地扬起笑容,却在看清帝王神色时僵住了嘴角。

    她放下书卷起身,丝绸寝衣滑过榻边:“陛下”

    赫连枭解下大氅,慕灼华接住。

    玄狐皮毛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,冻得她指尖微颤。

    她正欲将大氅挂起,却见帝王已径直走向她方才躺过的软榻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所有人,退下。”

    赫连枭的声音不轻不重。

    慕灼华却心头蓦地一紧。

    她走向软榻,“陛下,臣妾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赫连枭冷冽的目光已如刀锋般扫来。

    慕灼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

    “跪下。”

    赫连枭的声音淡淡得。

    但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慕灼华心头。

    她不可置信地抬头,正对上帝王那双淬了冰的眼眸——

    里面的寒意让她所有辩解的话都哽在了喉间。

    慕灼华死死咬住下唇,丝绸裙摆无声地铺开在青玉地面上。

    “今日文勋侯用了你赐的补药,中毒昏迷。”

    赫连枭终于说出了来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