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一起挖掉,叫全切。

    全切的太监是容易漏尿的,因此身上总容易有骚臭味,而宫里等级分明、尊卑森严,有气味儿的太监是绝对不能在贵人身边伺候的。

    所以那些恢复的不好的,就只能做最辛苦肮脏的活计。

    这些人往往死得也早,死之后,尸体送回家里,许多家人也是不认、不要的,往往就是一卷破草席裹住,扔到乱葬岗。

    也难怪顾亭雪总说他不是男人。

    他的确不是男人,因为太监其实连人都算不上。

    香君叹息一声,收回了手,看向顾亭雪的眼睛。

    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躺着,平静的对视。

    香君身上还穿着衣服,顾亭雪却是一丝不挂。

    他已经不哭了,但眼眶还是红红的,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香君给顾亭雪搭上被子,虽然床上都是她提前准备好的“玩具”,但此刻她也没了旖旎的心思,只想与顾亭雪说会儿话。

    “你是怎么入宫的?”

    “是宫里派了人接我入宫的,我那时候还以为是娘亲要接我到她身边,很是开心。”

    香君能想象,本以为要跟母亲团聚,可面对的却是这样的酷刑。

    “你会怪太后娘娘么?”

    顾亭雪想起那时候他和几个孩子一起被关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,那屋子密不透风,整整三日都不能吃任何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