嘀嗒……

    嘀嗒……

    嘀嗒嘀嗒……

    太阳出来,照化了房檐上的积雪。

    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往下滴落。

    凌野的指尖和脸颊却仿佛被灼伤,眉眼却和那积雪一样,在阳光下化个通透。

    他知道是自己鲁莽了。

    可他就是生气。

    他媳妇,从前再惹他生气,他都不舍得欺负。

    凭啥让人欺负了去?

    凭啥?

    而且那个胡六就是个小人无赖。

    不一次把他收拾妥帖了,以后他就还容易过来滋扰。

    而他还不能天天待在家里,守着她们娘俩。

    可纵使他心里有一百种理由,看着媳妇的眼泪,他也只有举手投降的份。

    把人搂进怀里,他声音放轻再放轻。

    可话说出嘴,依旧是和他整个人一样硬邦邦的。

    “乖,不哭了,那人不是没死吗?”

    宋蕊气的像被拍了屁股的毛驴子,对着圈着她的胳膊就狠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凌野吃痛,倒吸了口凉气,但依旧没松开。

    宋蕊抬头瞪他,看他还美滋滋笑盈盈的,更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这次是没死,那下次呢?下下次呢?

    他不改了自己的行事作风,出事是早晚的事。

    四次严打抓进去多少人?

    哪是轻描淡写的没死就能说过去的?

    她担心了一晚上,气的要炸了肺,而凌野居然还在笑?

    宋蕊伸手对着凌野腰间的软肉一拧,终于疼的他松了手。

    她又剜了他一眼,推门就走了。

    “你个泼辣娘们,真掐啊!”

    凌野的声音被关在门内,看宋蕊真走了,烦闷的挠了挠头。

    媳妇真生气了。

    下一步该咋办?他也没哄过人啊。

    凌野想到三人中最油嘴滑舌的瘦彪,干脆穿上外衣出了门。

    瘦彪家住在离这不远的兴华巷,家里就剩他自己了。

    说起来,他的身世还挺复杂。

    瘦彪母亲不是本地人,是当年被下放到东北的富家小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