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是一只白色布鞋。

    时间太久,久到那鞋已经泛了黄。

    遇到眼泪,那黄渍晕开,像十五朦胧的黄月亮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的伤是陈二亮打的?”

    凌野纠正,“别说的像你家爷们挨了揍似的,是我打他,那天我和他算是结了仇,我再去县里卖货时,他把我拦住,又打了一场,说好的单挑,可他打不过我就掏了刀子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就是小伤,看着吓人罢了,我也没饶了他,他是被人抬走的,我还是自己回来的呢。”

    宋蕊抬头,眼泪已经沾了满脸。

    “你为啥不告诉我?这事为啥从不告诉我!”

    凌野看见她哭了,动作笨拙但轻柔的用手指擦了擦她的脸。

    “你说为啥,还不是怕你像现在这个,哭鸡鸟嚎的,我还得哄,主要我也不会哄啊,你别哭了行不,其实我兜里还有点钱,我都给你。”

    宋蕊破涕为笑,气的用拳头捶他,“你还气我!”

    凌野抓着她的手腕,顺势把人抱进了怀里,像哄孩子似的笨拙的拍着背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不气你,别哭了,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,不就是没告诉你吗?你也不想想,咱俩刚结婚那几年,你看我都躲着走,我那时候告诉你,像我挟恩图报似的,我一个大老爷们,不乐意干那事。”

    宋蕊伏在他肩头,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他肩膀上,烫的凌野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忽然想到什么,她又问道:“那你当初找媒人上我家,就是奔着我去的?”

    “这话说的,不奔着你还能是奔着你爹啊。”

    宋蕊气的吭哧一口咬他肩膀上,凌野倒吸了口凉气,重新说。

    “是,小祖宗,目标明确,就是奔着你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家里总催着结婚,说来也怪,以前催我我也没想法,但那次后,他们催我一回,我想起你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合计,总想总想,还不如娶家里来,就找人去说了亲,也还好那晚我一直送你到家,知道你家住哪。”

    凌野脸上扬起得意的笑,为自己那晚的行为感到骄傲。

    唯独没提他把瘦彪扔在路边,扔了三个多点才回去。

    “你一早就图谋不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