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司宴再次睁开眼睛时,天已经亮了。

    韩姝被他搂着腰,被云暲拉着左手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出右手,已经接受自己作为共享安睡枕的命运,背后塞了好几个大枕头,半靠在床上,面无表情地玩手机刷新闻。

    “你的觉很少啊,醒这么早……伤口还疼吗?”和司宴翻了个身起床。

    韩姝看着新闻,头都懒得抬,“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和司宴站在床边伸懒腰,看到她昨晚的画摆在外间的落地窗边,像一团渗过玻璃和纱幔透进来的暖阳。

    即使他不懂什么艺术的古典和现代,也能看出这幅画和昨天画展上那幅向日葵,除了尺寸不一样,其余几乎一比一复制,并且已经快画完收尾了。

    好强的记忆力和行动力。

    他问韩姝,“这么喜欢这幅画?所以还是该买下来,对吧?”

    “什么画?”云暲也醒了,从床的另一边懒洋洋地坐起来。

    真好。韩姝心想。不赖床和没有起床气是这两个男人仅剩的优点。

    比起和司宴会把自己的头发睡得四处乱翘,云暲还是那副雍容的调调,哪怕经历一夜和其他男人的明争暗抢略显凌乱,也是浮华凌乱的美。

    可惜在场唯一一个算得上观众的韩姝根本拒绝欣赏,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。

    “昨天的画展是谁的作品展来着?”和司宴完全没印象。

    “侯辰。”

    “哦对,差不多是这个名字。阿云认识吗?”

    “听说过。”云暲也凑到画板边去看韩姝的小向日葵,“我哥买过他的画,据说是很有天赋的画家,蛮多人喜欢。”

    和司宴问:“多少钱买的?”

    云暲一脸这是什么小家子气的问题的表情,“听说是我哥要,主动白送。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哦,这家伙果然看人做事。”和司宴还惦记着昨天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讹他的人的事,“他公然敲诈阿姝七百万,要不是我出现及时,这傻子就乖乖掏钱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那真的很坏了。”云暲扭头看韩姝,“你是有多喜欢,回来还心心念念,自己动手复制出来。应付我们两个,就说身上有伤,搞这些不见你喊疼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