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一瞬静的落针可闻。
众人面面相觑,只余恐惧。
至于嚷嚷着要死要活的那人,不仅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,更是死死地抓紧了自己的衣领,生怕有人会冲上来扒他的衣服。
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,没穿过这么新这么暖的衣服了。
待止住犯病之人的癫痫,宋言汐吩咐一旁稍微懂些医术的将士继续为他擦拭身体退热,她则是带着暗一前后脚出了帐篷。
她并未走远,找了个避风处便迫不及待问:“徐将军如何说?王爷他……他可有书信传来?”
清楚她心中担忧,暗一言简意赅道:“王爷无恙,徐将军已经清点完城内的守军和粮食,约莫能撑半月光景。”
“怎么可能只有半月的粮食?按照我大安律令,凡城镇所在之处必有屯粮,寻常城镇尚且要囤供军民吃上十日的粮食,更何况是边城重地?”
宋言汐眉头紧蹙,不死心的问:“城中的米面铺子呢,可有派人去查问过?”
暗一面容沉重道:“徐将军看到示警的第一时间就带人亲自去问过,城中最大的米面商有两家,其中一家前些日子失火烧了库房,所剩粮食无处存放都折价出售给了百姓。
另一家说是库房房屋漏水,待发现之时已全部发霉,不可再食用。
除此两家外,其余几家卖杂货的铺子最多不过囤货百斤,就算全搜刮来也不够城中将士们一顿吃的。”
更何况王爷一早便立下过军令,城中将士缺粮之时可挖野草树根充饥,等待朝中救援,绝不能打城中百姓口粮的主意。
说句难听的,寻常百姓家又有几户屯粮?
真要他们舍自己活命,供军中将士吃食,他们又如何能心安?
宋言汐听得脸色愈发难看,冷声道:“先是意外后是天灾,如今又是疫症肆虐,梁国为了拿下边城还真是煞费苦心。”
可是据她所知,梁国这些年因外戚干政一直内乱不断,锦王殿下此前好几次不费吹灰之力赢下战役,靠的都是攻心之计。
梁国太子与皇后,以及此前被林庭风一剑砍了脑袋的柯善将军,三股势力掣肘多年。
柯善一朝身死,这两人应该忙着瓜分他的势力,无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