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惦念着孩子,尚且勉强维持一二。

    这场突如其来的时疫,无疑是压垮屋檐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   宋言汐转头看了眼窗外,壮壮正撅着屁股哼哧哼哧的捡菜地里的药渣,看那动作像是害怕撞坏了旁边的白菜,一小步一小步地挪。

    谨慎的模样,滑稽又心酸。

    想到他刚刚护着白菜,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,宋言汐不由轻笑,“您把这孩子教养的很好。”

    何春花扯了扯唇角,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道:“是他命不好,不该托生到我肚子里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“我丈夫姓李。”

    “李夫人方才所说的话,可曾问过壮壮?”

    见何春花轻轻摇头,宋言汐又问:“您既没亲口问过孩子,又是从何得出的结论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是夫人觉得为难,我可代劳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

    何春花忙制止,急得轻咳两声,一偏头竟呕出一口血来。

    宋言汐陡然变了脸色,赶紧掏出帕子为她擦拭嘴角,歉声道:“对不住,是我莽撞了。”

    “咳……这不怪你。”

    何春花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。

    她虚弱地扯出一个笑,轻声道:“多谢郡主的好意,我自己的身体什么样,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