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下这话,她扭头赶紧往外走,生怕慢走一步就走不了了。

    说她心里没鬼,她自己都不信。

    吴大娘挣开丈夫的搀扶,目光如炬,“吴东升,我陈秀梅嫁给你也大半辈子了,今天就想听你一句实话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似是想到什么心痛至极之事,捂着心口急喘了几口气问:“大壮跟磊子,到底有事没事?”

    吴伯脱口道:“没事,他俩人在军中能有啥事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紧皱眉头,反问道:“你咋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,是不是他们哥俩在外闯了祸,让人捎信回来了?”

    吴大娘眼眶更红了,一字一顿道:“王彪说他们没了。”

    “放他娘的屁,这个祖上缺了大德祖坟不冒烟才蹦出来的王八羔子,竟然敢咒大河哥俩。”

    吴伯捋着袖子,气不顺道:“你在家等着,我今天非得把那生儿子没屁眼的畜牲舌头割了!”

    他说着作势便要朝外走,被吴大娘一把拉住。

    “你个老东西,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,他长得五大三粗的,一拳头还不给你打死?”

    见吴大娘笑了,吴伯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,“他娘,不生气了吧?”

    “不气了,跟一个没长脑子的后生有什么好生气的。”

    吴大娘拍拍老伴儿的手,目光怜爱地看向宋言汐,“平川媳妇,刚刚没吓到你吧?”

    宋言汐轻笑着摇头,没错过吴伯眼底一闪而过的痛心。

    老实人其实是不擅长撒谎的。

    尤其是面对自己相守多年的另一半。

    吴伯的演技更算不上精湛,甚至在她看来破绽百出。

    她一个外人尚且能发现不对,更别提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枕边人。

    除非,她是心甘情愿被骗。

    王彪说的那些话,极有可能是真的。

    人生最痛,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
    宋言汐捡起地上的医书,想起前几日吴大娘因突发心疾晕厥在村口一事,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去一趟镇上。

    除了一些滋补调理的药外,她还需要一套针。

    趁手不趁手的暂且不提,至少能用,总不能让她用绣花针给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