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头顶小雪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。

    走了一段,宋言汐忽然问:“王爷身上还有多少银钱?”

    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又问:“王爷就没想着给自己留点?”

    墨锦川放缓了脚步道:“我不是给了你三百两。”

    这下,轮到宋言汐沉默了。

    片刻后,她问:“王爷把银票藏哪儿了?”

    “换成了十两的银锭,田里和山上都分别藏了些,做的标记吴伯一眼能认得出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这些时日,王爷早出晚归是去镇上换银子了?”

    墨锦川点点头,反问她:“娘子将银票藏在何处了?”

    “前两天帮吴大娘纳的鞋垫里。”

    就算是官兵前来搜查,也不会有人闲到去翻妇人的鞋子。

    反倒是吴大娘,到穿时见到她故意做反的针脚,必能看出些端倪。

    想到什么,宋言汐神色有些讪讪,“说起来,大娘方才骂我们白吃白喝的那些句,倒也不全然算错。”

    对此,墨锦川很是赞同。

    只是眼下,他们还有一事不得不赶紧考虑。

    接下来往哪边走。

    若是天公作美,他们身上如今带着足够撑上半月的干粮,随便找个山头都能暂避一阵子。

    可如今地上已有厚厚一层积雪,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,即便他们能侥幸在天明道路结冰之前爬上山,如此严寒也很难挺得过去。

    墨锦川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,冻一冻只当锻炼体魄了,从前在边城也不是没冻过。

    可宋言汐本就体弱,又大病了一场尚未完全恢复元气。

    上山这条路,行不通。

    乌钧既然敢孤身前来,他所带的梁兵想来已经驻扎在附近,青花镇怕是也去不得了。

    岔路口,宋言汐看着止步不前的墨锦川,挑眉问:“王爷决定以身犯险时,不曾想过会有此刻?”

    不等他回答,她笑了笑自顾自道:“也对,若不是我拖累王爷,王爷如今应该还在白头峰待着。”

    “即便有可能过上茹毛饮血的日子,也总好过现在东躲西藏是吧?”

    闻言,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