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华阳长公主那边,这几日能避则避,爹爹回来之前最好是不到她面前,你这点心思瞒不过她。”

    子恒点点头,问:“爹爹那边?”

    “爹爹那边你无需管,我自会去说。”

    想到什么,子衍拍了拍弟弟的肩头,语重心长道:“如今爹爹旧伤痊愈,挡了别人的路,京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王府上下,擎等着抓住王府的错处。

    你我又并非爹爹亲子,往后更需注意言行举止,绝不可给锦王府抹黑,成为他人拿来攻讦爹爹的筏子。”

    怕这些话太深奥,他正准备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一番,就听自家一向寡言少语的二弟无奈道:“大哥,我并非愚童。”

    子衍一怔,满脸欣慰道:“大哥从未如此想你,爹爹亦对你寄予厚望。”

    子恒抿了抿唇,垂眸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因着同行有几个孩子,一路上不是晕车就是水土不服的,返京的车队行进起来可谓是慢上加慢。

    本该半月的路程,硬是摇摇晃晃走了一月有余。

    马车颠簸,又多人共乘一辆,接连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,一行人都清减了不少。

    尤其是平日里养尊处优,哪怕是在军营中都不曾吃过什么苦的庄诗涵,更是两眼无神面容憔悴。

    她手扶着马车窗框,在看到城墙的影子时,眼睛一瞬亮了起来,低喃道:“到了,总算到了。”

    仔细听,那声音甚至还带着些许哭腔。

    一路上与四个半大孩子同乘,吃不好睡不好不说,还要时不时被其中一个孩子吐上一身的脏东西。

    她随身带的衣服早已换无可换,如今身上穿的,还是在沿途城镇随便买的成衣,颜色老气不说布料粗糙磨的她身上又痒又疼。

    再不到,她怕她会被生生耗死在路上。

    想着京中那一张张亲切的脸,丰盛的饭菜,还有国公府里那铺着锦被的软床,庄诗涵更想哭了。

    待她回到国公府,定要告诉爹爹这一路上受到的不公待遇,让他好好去陛下面前为她讨一个公道。

    还有那个德海!

    不过是个没根的狗太监,连个正儿八经的男人都不算,也敢狗仗人势,一路上明里暗里磋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