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句不好听的,他林家能娶到她属实是祖坟冒青烟,撞了大运了。

    哪怕不提言家从前在战场之上为安国所立之功勋,便是如今言家遍布大江南北的生意,朝中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瞧着眼红,挤破了脑袋想要跟言家扯上哪怕一丝关系。

    换做别家,谁要是娶了言家唯一女儿所出的嫡女,怕不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犹嫌不够,便是夜半做梦都要笑醒。

    言家能带给他的,可不光是用之不尽的钱财。

    只要他老哥哥愿意,便是为他这个外孙女婿铺就一条青云路,助他扶摇直上,也并非难事。

    这个林庭风可好,把人捧着宠着的香饽饽连盆端了也就算了,娶到府中竟不肯珍惜。

    此人,未免太过不知好歹。

    宋言汐重重磕了个头,恭敬道:“陛下面前,臣女不敢妄言。

    臣女方才所言句句属实,陛下可差人去寻将军府的丫鬟婆子,一问便知。”

    宣德帝沉着脸道:“朕信你所言。”

    姑娘家脸皮薄,若非那林庭风欺人太甚,也不至于逼得她在殿前说出如此隐秘之事。

    此事一旦传扬出去,即便并非她的错,世人也会因此用别样眼光看她,往后好人家的儿郎更是不必再想。

    宣德帝越想,越觉得林庭风实在不是个东西,压着怒火温声道:“丫头,你先起来说话。”

    宋言汐恭敬道:“臣女谢陛下恩典。”

    嘴上这么说,身体却没有半点动作。

    宣德帝不由拧眉,觉得她此举多少显得有些不懂事。

    他知道她是受了委屈,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?

    若是跪一跪,他便应了其所求,那御书房外怕是日日有人长跪不起。

    他也不用坐在案后费心劳力的去批什么奏折,只需每日抽空去外头转一圈,看哪一个跪的时间久哪一个心诚不就行了?

    注意到他眼底不悦,墨锦川一掀袍便要跪下。

    却听得宋言汐开口道:“臣女方才所说,并不是臣女非要同林将军和离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宣德帝来了兴致,“那你倒是说说,你为的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臣女不想死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