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浪费那钱干啥?听说你们大院里的房子都可大了,我亲家就是帮忙的时候在二楼摔下来。我们睡客厅、过道或者楼梯都行,不挑的!”齐老太笑着说。
“姥儿,那哪行啊?您年纪在这里摆着呢,地上多阴冷潮湿啊,冻坏了,我老舅肯定拿着斧子找上门的!”张怡楠赶忙摆手。
“对啊赵同志,盛嫂子是讲究人,礼数周到着呢。她哪怕自个儿睡沙发,也得让您有床睡,”有人尖细着嗓子,不怕事大地高声说。
盛母牙齿都快咬碎了。本来她想将人往医院一丢的,哪里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,这几个人还能攀上。
她赶忙说:“赵同志,不是我不想将你们带进去,实在是军区大院不是谁都能进……”
齐老太翻了个白眼,“说白了,你嫌弃我们呗!亲戚的亲戚不是亲戚?还是说我们亲家不是你亲戚,而是拿钱的保姆?
更何况我儿媳的哥哥是团长,我儿媳是军人,我儿子、我外孙都是军人。我们家根正苗红,怎么查都是没问题的,咋你嘴巴一张,我们就进不得了?
明显是你势利眼,瞧不上我们……我们亲家怎么摔断腿的,还用我们重复一遍不?”
盛母哪里敢认啊。这年头大院里不少人家都有保姆,可谁也不敢放在明面上,只是说乡下来的亲戚帮忙的。
她看着齐家三口那埋汰样,硬着头皮说:“行,你们不嫌家里人多挤得慌就行。”
“不嫌弃,我们都是一二十口人住十平米的房子,腿都不敢伸开的,”齐老太这才咧着嘴笑,“快,他大姨,咱们家去。你家里有面条不?我们等太久都饿了。我们不挑食,就每个人放俩荷包蛋,一根肉肠,有水果罐头不?开两罐,再每人冲泡一杯麦乳精。”
盛母差点没甩脸,可她生怕齐老太提保姆的事,只能捏着鼻子认了,先将人接回家再说,“应该的。”
齐老太这才站起来,招呼老爷子和俩小的一起。
盛母艰难维持着笑,在前面领路。等到了家里,她看看几个人的鞋,赶忙将鞋柜中的旧鞋拿出来让他们换上。
齐老太换好鞋子后,就拎着包裹在客厅里转悠,“哎呦喂,这房子好啊,是两层的,真大的,得多少房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