倏地,张海军拍拍脑门儿,“打给你媳妇儿?”

    沈砚狂眨眼。

    张海军苦笑,“你小子,光惦记媳妇儿,不惦记妈。”嘴上这么说,身体还是把手机递过去。

    沈砚努努嘴,“你帮我输号码。”

    天大地大,病号最大。张海军拉了把椅子,坐在沈砚病床旁,专心伺候他打电话。

    沈砚报出一串号码,张海军拨打过去。

    不多时,电话接通,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。

    “喂,您好?”

    沈砚听见苏清荷的声音时,便知道她一夜没睡。通过电话,沈砚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暗哑。

    “小荷,是我。”沈砚每一次呼吸,胸口都在疼痛,说话更是。

    听到沈砚声音的那一刻,苏清荷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,泪水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苏清荷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,不让哭声传出来。

    “沈砚,你在哪?电话怎么打不通?”

    沈砚深吸一口气,不知该怎样解释时,苏清荷的声音再次传来,“沈砚,别骗我,我们是夫妻。”

    聪慧如她,苏清荷从电话里已经听出沈砚的异常。

    沈砚自知没法再骗她,只能如实道来:“我受了点伤,现在在医院。”

    苏清荷掐着手机的手指骤然缩紧,指尖因用力而发白。苏清荷紧抿着嘴唇,不让哭声传出来。

    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是这样。苏清荷在心里埋怨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家医院,我现在过去找你。”苏清荷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,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冷静。

    她很清楚,如果不这样,沈砚不会同意她过去。盲目的等待对她来说,犹如凌迟刮骨,她一刻也没法再等待下去。

    沈砚迟疑了三秒,意识到自己拦不住她,松口:“我让茂东过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沈砚只说了几句话,额头已经聚集起一层细密的冷汗。沈砚每说一句话,胸口处就像被狼牙棒重锤一下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苏清荷放下电话,立即开始换衣服。

    隔壁的父母跟周姨还没醒,苏清荷收拾好自己,蹑手蹑脚出了门。

    结束通话后,张海军立即给孙茂东去电。孙茂东此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