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穹重构历七年,秋分。
叶凌霄的指尖划过混沌之心的表面,十二道弦光在他掌心交织成螺旋。观测站的落地窗映照着破碎的多元宇宙——那些曾被囚禁的宇宙线此刻如散落在琴键上的星尘,在量子海洋中自由漂荡。距离“狂想曲事件”已过去三个月,宇宙弦的振动频率趋于稳定,但他总能在深夜听见弦音里夹杂的杂音,像旧乐谱上未擦干净的音符。
“议长,第7号宇宙线出现异常共振。”白清欢的全息投影突然在他身后展开,科研舰的数据流如银河般倾泻而下,“那里的物理常数正在以每分钟03的速率崩坏,所有物质都在转化为共振腔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,发梢的星链接口闪烁着警告的红光。
沈星璃的结晶躯体从弦能量中凝聚,鎏金圣痕在胸前明灭不定:“光明圣典的残页显示,当宇宙弦获得自由时,原初领域的‘固定剧本’会留下熵灭的残响。就像琴弦断裂后,余震仍会撕裂琴身。”她望向混沌之心,瞳孔里倒映着某个正在崩解的星系,“第7号宇宙线的居民正在集体‘乐器化’——他们的骨骼变成音叉,血液化作共振液。”
叶凌霄的星云锁链自动延伸,在控制台上投射出宇宙弦的三维模型。十二根主弦的振动频率虽然正常,但第7号支线的弦尾处,竟缠绕着细小的黑色纹路,如同霉菌在琴码上滋生。他突然想起熵灭崩解前说的最后一句话:“我们既是演奏者,也是乐器本身。”难道那些被囚禁的宇宙线,早已被刻入了“被演奏”的宿命?
“凌霜华在第42号宇宙线的观测数据传回来了。”白清欢调出另一组全息影像,暗物质构成的星图中,某个蓝色行星正在发出蜂鸣,“她说那里的人类开始听见‘宇宙的背景乐’,每个新生儿的基因链都在哼唱同一首摇篮曲——和三年前原初裂隙的振动频率完全一致。”
观测站的警报突然转为尖锐的颤音,叶凌霄感觉胸腔里的弦核在剧烈共振。他踉跄着扶住控制台,视线穿过虚数空间,看见第7号宇宙线的恒星正在崩解成巨大的管风琴结构,行星则化作悬浮的定音鼓,亿万人的哭号汇聚成走调的和弦。更可怕的是,那些黑色纹路正沿着宇宙弦向主弦蔓延,如同病毒侵蚀琴颈。
“必须亲自去一趟。”叶凌霄将混沌之心收进弦